旅游意象空间分析江南水乡古镇为例

古镇旅游特点

第19卷2004 以江南水乡古镇为例蒋志杰,吴国清,白光润 (上海师范大学城市旅游学院,上海200234) [摘要]旅游地意象空间的研究对旅游地的规划与开发具 有十分重要的意义.本文以江南水乡古镇作为研究对象,采 用游客问卷调查及意象地图描绘等方法,初步探究了江南水 乡古镇旅游地意象空间的结构特点.研究结果表明:江南水 乡古镇旅游地意象空间是以'环状'为特征;而组成意象空间 的要素主要有干道,桥梁,节点,标志和区域;其中干道和桥 梁构建了'环状'意象空间框架.根据此项研究的成果,本文 最后提出了对江南水乡古镇旅游规划与开发的建议. [关键词]江南水乡古镇;旅游地意象空间;意象地图 [中图分类号]F59o [文献标识码]A [文章编号]1002—5006(2004)02—0032—05 引言虽然近数十年来,国内许多学科在旅游地相关 研究方面已取得一定突破;但由于传统的结构—— 功能主义的影响,旅游地相关研究明显忽视了对旅 游者的研究,特别是对旅游者'主观环境'空间的研 究.本文选择江南水乡古镇为典型案例研究旅游地 意象空间主要有两个原因:(1)江南水乡古镇是介于 乡村和城市之间的聚落形式,研究其意象空间,可以 进一步探索旅游地意象空间结构的共性规律.(2) 这一研究也将有益于江南水乡古镇旅游的可持续发 展,促进古镇的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共同 发展. 地理学意义上的意象研究最早始于城市意象研 究.1960 年LynchK 开创了城市意象研究J.此 后,各学科又分别从城市意象的评估层面,结构层面 和个人情感层面进行了探讨.其中城市意象空间 [收稿日期]2003 ll一10.[修订日期]2004—01—12 [作者简介】蒋志杰(1974 一),男,上海人,上海师范大学城市 与旅游学院研究生,主要从事旅游行为学研究. (结构层面)研究已从基础性研究.(城市意象类型,构成要素,影响因素和空间认知过程等研究)逐 步深入到城市意象内部分区.的差异性研究.同 时,国内外研究者也分别从不同城市居民识别方 式],不同社会阶层和性别方面探讨了城市意象 空间的差异性. 2O 世纪7O 年代,城市意象理论和方法被应用 于研究城市旅游地意象空间,并从意象的类型, 构成要素,影响因素和空间认知过程等方面初步探 讨了旅游地意象空间.''.但国内外旅游地意象 相关研究,从内容而言,多数仍停留在评估层 面上,很少有结构层面上的研究;从研究对象而言, 仍缺少旅游者案例,而国内的研究则以居民和专家 为主,很少涉及旅游者;从研究方法而言,国内研究 缺乏使用意象地图和空间数据分析等方法.因此本 文通过旅游地感知环境基础研究,综合了旅游地,旅 游地意象空间及旅游者行为调查研究成果,从意象 空间的角度提出有关旅游地规划和开发的建议. 旅游地意象空间定义旅游地是含有若干共同特征的旅游景点与旅游 设施组成的地域综合体,它是主要服务于旅游者的 旅游吸引物.旅游地意象空间与城市意象空间研究 的侧重点显然是不同的,旅游地主要研究对象是旅 游者.因此旅游地意象空间是指由于旅游地环境对 旅游者影响而使旅游者产生对旅游地环境直接或间 接的经验认识空间,是旅游者的'主观环境'空间. 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空间研究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 3.1 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空间研究的理论 基础 LynchK 在他的名着《城市意象》中提出城市意 象之所以产生是由于城市构成具有被识别的特征 第19 卷2004 可识别性.城市意象具有三个含义:识别,结构,意义.只有它们同时出现才完成意象构成.林 奇认为一个城市必须使市民容易产生意象,因为这 样一个城市能给市民带来心理上的安宁感,能使城 市各功能区作用充分发挥,使城市真正成为市民的 城市.通过大量实证研究,他得出城市意象的构成 应该包括5 个基本要素:通道,边界,区域,节点,标 志.要素在城市意象中的分布,可识别程度和空间 组合结构等形成城市意象空间的特点.同时他认 为,虽然每个城市中的居民对城市的感应不同,但 '任何一个城市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意象,它由许多 个别的意象重叠而成'. 3,2 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空间研究方法 LynchK 通过意象草图了解了市民的城市意象. 在研究中,他采用问卷调查方法,并要求市民很快地 画出所在城市的平面图,同时列举出城市的独特要 素等.LynchK 分析了这些资料,用百分数表示出不 同要素在城市意象出现频率,取得最终的市民城市 意象.此次研究也运用了LynchK 意象草图的方 法.为了配合此项研究,笔者于2002 月对江南七大古镇的旅游者进行了问卷调查和访谈调查(调查中发出问卷190 份,回收有效问卷 180 份,意象草图50 张).通过综合分析旅游者各 自的意象草图,问卷调查数据,并对照实际地图,大 致确定了各要素的百分比及所在位置,最后叠合成 各镇的旅游地公众意象地图;并通过旅游地公众意 象地图与实际地图比较,寻找差异,分析原因,提出 相应的对策. 调查结果分析4.1 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草图类型及影响因素 本次调查的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草图分为三 类:第一类意象图(如图1)一般出现一条主干道和 沿线的一些标志,这些标志常常是重要的空间标志. 这类意象图最多,占意象图总数的57.14%.第二 类意象图(如图2)涉及的范围扩大,主干道之间有 支路连接,这类意象图居次,占意象图总数的 30.62%.第三类意象图(如图3)占12.24%,这类草 图已初步形成一个网络结构. 根据分析,意象构成要素的通道和标志是旅游 地意象最为普遍性的构成因素,而节点,边界和区域 则受个人因素影响因素较大.具体影响因素主要有 (1)个人的背景因素(文化程度,职业,年龄,性别 等);(2)游览因素.如旅游地的出发地点,游览时间 和游览次数,游览目的,选择出游组合方式(团队或 散客)等.4.2 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空间分析 通过对江南古镇的旅游地公众意象草图分析, 可以看出影响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空间因素与林 奇的五要素基本吻合,不同之处在于各要素在意象 形成中的作用及内部的各自构成(见图4). 4.21 通道(Path) 通道是观察者习惯,偶然或是潜在的移动通道. 对大多数被调查旅游者来说,通道是江南水乡古镇 的旅游地意象的主要构成要素.在所有意象构成要 素中,通道(图4)要素仅次于标志要素,占了 33.65%.调查结果表明通道要素包括街道,河道和 桥梁,其中桥梁(42%)和街道(35%)是通道要素的 主导要素,而河道的存在对通道的主导要素具有加 强作用.可以看出旅游者是通过江南古镇几条主要 街道和桥梁来发展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图的.调 查发现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中占主体的通道(例 如朱家角北大街,放生桥)有以下几个特征:(1)是江 南水乡古镇的主要交通通道;(2)具有较强的连续 性;(3)多为能标志江南水乡特色的景观通道,例如 周庄的双桥,西塘的烟雨长廊;(4)多为具有浓郁明 清氛围的商业街;(5)主要通道周围形成了特色鲜明 的主题区域. 另外江南古镇的通道意象总体呈现环状结构. 它是旅游者根据游览目的对旅游地道路系统抽象 化,把部分曲线通道直线化,把道路系统以环形的形 式封闭起来.这种结构可能是由于旅游者按照古镇 门票所示寻找景点时,在意象空间中构建一个完整 游程的方式. 4.2.2 边界(edge) 边界(图5)是两个部分的边界线,是连续过程 中的线性中断.边界要素(图4)在江南水乡古镇的 旅游地意象要素中最不显着,只占3.05%.被调查 旅游者很少能标出边界.在江南古镇的旅游地结构 性意象图中,边界常常与区域要素或中心标志结合 在一起,一些边界则与天然湖泊要素相结合.在边 界附近,旅游者对旅游地的感知程度递减非常迅速. 例如非常多的旅游者游览完沈厅之后,就觉得周庄 没有什么值得游览的地方了.因此边界也是旅游者 在古镇游览活动空间感知过程的一个重要临界线. 4.2.3 区域(district) 区域是旅游者可以在旅游地随意进出其间,而 且具有共同特征的较大地理范围.区域是意象形成 的高级阶段,旅游者不易表达出来,所以区域(图4) 第19 卷2004 10图2OlO0m 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草图类型5309% 不是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意象主要要素,只占3.92%.然而旅 游地公众意象中区域数量多少 却是衡量旅游地吸引力的重要 指标.按照区域使用特点,江 南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区域 划分为商业区域,广场区域,宗 教区域,园林区域,古建筑区 域.其中以商业区域 (44.44%)和广场区域 (22.22%)为主.商业区域(图 6)以同里的明清街为代表,而 广场区域(图7)则以乌镇的观 前广场为代表.这些区域的主 题非常鲜明,例如明清街以浓 郁的仿明清时代的商业文化使 旅游者形成了深刻的意象;而 乌镇的观前广场则以独具特色 的文化也使旅游者形成了深刻 的意象. 4.2.4 节点(node) 节点是旅游者可以进入, 能够使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关键 点,行为在节点上表现为集中 和选择.节点(图4)也是江南 水乡古镇的旅游地意象重要要 素,占6.28%.调查结果表 明,节点要素包括广场,停车 场,游船码头,售票处.其中广 场(44%)和停车场(39%)是节 点主导要素,游船码头是水乡 古镇特别的节点,售票处则通 常是与停车场相结合的要素. 节点中的主导要素(广场和停 车场)意象等级比较高,是旅游 者进入旅游地接触较多的点. 停车场是江南水乡古镇的 重要节点,它的功能性给人以 种不稳定感,是一个外向型节点.因此旅游者到达旅游地 停车场只想着赶快离开.广场 是一个内向型节点,它使游客 在旅游地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安 宁;同时广场可能也是旅游者 中各主要要第19 卷2004 同里意象草图感知衰退的一个重要临界点,旅游者对古镇的感知 在广场附近由高潮阶段迅速衰减直至消失.例如许 多旅游者对乌镇的意象草图都终止于观前广场,观 前广场之后许多有价值的意象要素不再反映. 4.2.5 标志(1andmark) 标志是旅游者认识旅游地,观察旅游地,形成印 象,便于记忆的外向性参考点.标志是江南水乡古 镇的旅游地意象的最主要要素,占53.09%.调查 结果表明,标志要素包括游船,民居,塔,桥梁,园林, 宗教建筑,牌楼,商业街,传统作坊和民俗,戏台,湖 泊,商(酒)店,博物馆(陈列馆).其中民居 (25.27%),桥梁(19.21%),园林(13.68%),商业街 (7.9l%)是江南古镇的旅游地标志的主导要素.旅 游吸引物特色与知名度以及旅游者游览目的是标志 形成的重要原因.本次调查表明,旅游者游览江南 水乡古镇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欣赏保存完好的古建 筑,因此体现独特水乡风貌的古镇民居是江南水乡 的重要标志.如多数旅游者都会在同里古镇的意象 草图中标出同里标志性景点的嘉荫堂和崇本堂.另 体现江南水乡'小桥流水人家'的独特风貌的桥梁也是江南水乡的重要标志.例如周庄双桥因陈逸飞 的《故乡的回忆》的画作而蜚声海内外,因此很多旅 游者将双桥作为周庄的象征(即地标区).江南水乡 古镇的园林为古镇过于物质化的景观增添绿色,因 此也成为旅游者感知江南古镇的重要标志.例如本 次调查66.67%受访旅游者将退思园作为同里的象 征.另外体现江南水乡古镇昔日商业繁华的商业老 街也是江南水乡的主要标志,例如同里的明清街. 综上所述,江南水乡古镇旅游地意象空间是以 '环状'为特征,而组成意象空间的要素主要有干道, 桥梁,节点,标志和区域,其中干道和桥梁构建了'环 状'意象空间框架.总体来说,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 地意象主结构明显,次结构趋于模糊. 从以上分析仍可以看出意象地图分析旅游者意 象的缺陷仍然存在,主要是对某些要素的分类仍然 比较含糊,特别是在某个空间实体充当多种角色时, 旅游者很难将其归类为某一类,所以通常会在意象 地图中将其标注为复合性要素.如水乡古镇的商业 街既是通道,又是区域,还有标志的功能. 4.3 与实际地图的对比分析 通过实际地图与意象地图的比较研究,可以发 现旅游者心目中的江南水乡古镇意象空间与实际古 镇空间结构存在明显差异.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 面:(1)旅游者心目中的江南水乡古镇意象空间范围 (除周庄意象空间范围略大)只是实际地图的一小部 东市河 一一弹棉花坊一厂一蓝印花布馆D>一第19 卷2004 期双月刊分.(2)总体环状的意象结构简化了实际的网络状 结构.(3)江南水乡古镇营造的特色区域在旅游者 意象中反映得并不多.(4)具有江南水乡特色的标 志性节点——游船码头在旅游者意象中的地位有待 提升.(5)江南水乡古镇许多标志性景观在旅游者 意象中并不突出,例如同为周庄的代表性景观张厅, '轿从门前落,船自家中过'使其独具魅力.但许多 游客在周庄意象草图中并未标出与沈厅齐名的 形成以上差异可能是因为:(1)本次调查数据显示旅游者在江南古镇平均游览时间只有3～4 小时. 过于紧张的游程使旅游者的意象空间范围受到很大 限制.(2)由于多数旅游者是按照古镇门票的提示 按图索骥地寻找景点,因此易在意象空间中形成一 条由封闭曲线构建的环状结构.(3)旅游标识系统 不完善,使许多主景在旅游者的意象中并不突出. 对江南水乡古镇旅游规划的建议对旅游者的旅游地意象研究,其目的是为了从 旅游地意象找出合理开发旅游地的依据,实际上是 种旅游者参与过程.本文在以上分析基础上提出有关江南水乡古镇旅游规划的几点建议:(1)通过完 善江南水乡古镇的旅游标识系统,扩大旅游者的古 镇意象空间范围,增加旅游者的安全感,使其能更广 泛地选择古镇景点.这样不仅可以提高支路附近的 清晰度,形成良好的局部结构,而且可以有效调节江 南水乡古镇核心旅游区域旅游环境容量.(2)通过 强化广场附近的旅游标识系统,延长旅游者在江南 水乡古镇的游览时间,以扩展其旅游地意象空间范 围.(3)通过提升游船码头的节点功能,将其设计成 为具有江南水乡古镇独特魅力的标志,可以扩展古 镇的边界范围,把古镇周围广阔的水域纳入旅游者 的意象中.(4)通过培育具有地方人文特色的区域, 改变江南古镇在旅游者心目中千篇一律的旅游地形 象;同时也可以利用已有广场的内聚性特点,开展具 有浓郁地方特色的民俗活动,使旅游地形象更鲜明. (5)在江南水乡古镇核心区域恢复传统的作坊,商业 和民俗.(6)古镇的主要景点要有明显标志和文字 介绍,不要让它与一般景点混在一起. [参考文献] [1]LynchK.TheImageoftheCity[M].CambridgeMass.:MITPress, 1960. [2]PinchSteven,KnoxPau1.Urbansocialgeography:allintroduction (fourthedition)[M].NewYork:Prentice.hall,2000,294—303. [3]李郇,许学强.广州市城市意象空间分析[J].人文地理,1993 (3):27—36. 顾朝林,宋国臣.北京城市意象空间及构成要素研究[J].地理,2001,(1):64—74. 顾朝林,宋国臣.城市意象研究及其在城市规划中的应用 [J].城市规划,2001(3):70—73. Pacione,Michae1.Urbangeography:aglobalperspective[M].LOn? don;NewYork:Roufledge,2001,389—393. KingLeslieJ.,GolledgeReqinaldG.Cities,spaceandbehavior:the elementsofurbangeography[M].Englewoodcliffs,J.J:Prentice? hall,1978,236—256. 许学强,周一星,宁越敏[M].城市地理学,北京:高等教育出 版社,2001.254—257. William,Norton.HumanGeography[M].London:OxfordUniversity Press,2002.320—321. StephanJ.Page.C.MichaelHal1.Thegeographyoftourismandrec? reation:enviornment,placeandspace[M].London,NewYork:Rout. 1edge,2002.194—196. MercerD.Discretionarytravelbehaviourandtheurbanmentalmap [J].AustralianGeographicalStudies.1971,(9):133—143.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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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SpatialAanalysisoftheImage ofT0uristDestianlions ACaseStudyonAncientWaterTownsinSouthernYangtzeRiver JIANGZhi?jie,WUGuo-qing,BAIGuang?run (CandTourismCollege,ShanghaiTeacherUnivers,Shanghai 200234,China) Abstract:Thispaperhastwomainpurposes.Itfirstaimstofurther exploretheregularityoftheSpatialoftheimageoftourismdestina. tionandthesecondtobenefitthesustainabledevelopmentofAncient WaterTownsintheSouthemYangtzeRiver(China).Thestudyis basedonthecontentanalysisof180samplesoftravelers.Byusing mentalmapandquestionnairesurvey,fivecomponentsarecommonly foundinthesesketchmaps:paths,nodes,edges,landmarksanddis. tricts.Theframeworkofthementalmapisfoundtobeconstituted bythemainroadsandbridges,togetherwiththepersonalitynodes, remarksanddistricts.Theactualmapisthencompared,andrecom. mendationsforfuturetourismplanninganddesigningofAncientWa- terTownsintheSouthemYangtzeRiverarepresentedinthecon. cludingpart. Keywords:AncientWaterTownsinSouthemYangtzeRiver;spa. tialoftfleimageoftourismdestination:mentalmap [责任编辑:吴巧红;责任校对:杨帆]。